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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盛夏的一日，受了一夜蚊子叮咬，我从梦魇中惊醒。天刚微亮，到到友们却正在轻微的鼻息声中酣睡。清风从窗口冲进，托起了窗边那块墨绿色的窗帘。
我走近窗台，拉开窗帘的那一瞬，清晨的第一缕轻柔而闪亮的阳光刚好从上泻下。一只小鸟从窗前轻轻掠过，像高尔基笔下那只“精灵”般的海燕，只留下“布谷，布谷”声响彻我的耳畔。我困乏的身心蓦地一振：这不再只是夏天了。夏天不仅只是炎热了，夏天是镰刀，麦穗和漆黑油亮的肩膀绘制而成的图案。我仿佛遥望到了乡间那金黄色的麦浪，农民们趁着清晨的微风和朝露砍下那孕育了一冬的春的精华。
当城市中的车辆一天天多起来，当刮风时我们有幸观赏那“黄沙直上白云间”的塞上至景时，当那乌黑的水沟被天真的孩子们称为小河时，我就找不到鸟儿的足迹，更难聆听它的声音。生活在这个沉闷乏味的都市中，每天面对那一张张陌生而冷酷的脸，脑中仿佛只有摩天大厦却没了那相识已久的青山绿水的幻想。我生长在农村，记忆中那条清澈的小河至少陪伴了我十年，而我却把它忘记了。
我该感谢那声布谷鸟啼，它把我带回了乡间，那里有成群的蝴蝶扑向黄黄的油菜花，有我儿时长翅膀的梦，更有我那田间劳作的满脸沧桑的爹娘！
今天，我又一次站在了窗前，竟好象又听到了那声布谷鸟啼。我猛然回醒时，泪水早已打湿了窗台。窗外，行人多了。路上，缕缕轻烟正从车尾轻快的升起……
（河南农业大学
黄河文学社 张卫星，《黄河浪》2000-5-26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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