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|
常常地想, 那清幽的月宫里寒冷吗？嫦娥于其上会寂寞吗？寂静的乡村沉睡下来的时候, 我走在路上, 踏着一路清辉, 一路思索, 缓行回家。我执著地相信月亮上有座美丽的月宫, 宫主就是美丽的嫦娥。广寒宫里嫦娥拥兔, 相对私语。天空是纯纯净净的美, 我的心也是亮亮堂堂地开阔。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再见蓝天, 再见清辉, 已是奢望。头顶的天空是灰蒙蒙的, 不见一颗星。没了月亮, 没了星光, 也没了我心中纯纯净净的美。晴朗的天气里, 阳光的照射都有些困难, 何处见蓝天？
我看得见明亮的灯火, 我看得见闪烁的霓虹, 我却看不见夜里母亲等儿归的一盏灯, 我却看不见默默伴我行的月光。何处寻蓝天, 何处觅嫦娥, 何处找回那种纯纯净净的状态？
又是万家灯火, 每盏灯都沉默地闪烁, 它们却不是星星的眼睛。有一种星, 抬头看它, 它眨眨眼, 一明一灭, 低头再抬头时, 却难以再见它, 总要找一会儿才行。小时候, 我最爱看的就是那种星, 很像捉迷藏。可是你看那些呆滞的灯火, 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它们动都不动, 傻傻地亮着, 它们会有星星 的灵性吗？
不见蓝天, 其实又何止不见蓝天——我们还不见了月亮, 不见了星星, 不见了许多美丽的童话。给孩子讲嫦娥奔月, 他知道月亮在哪吗？学习张衡数星 的课文, 他理解张衡怎能在灰蒙蒙的天空里数天上的星吗？你还能讲后羿与嫦娥的恩恩怨怨, 你还能讲吴刚伐桂的曲曲折折吗？就算“阿波罗”登月, 你能对着月亮讲述吗？我们的蓝天我们的月亮我们的纯净哪去了？
我们巨大的失落, 我们悠远的惆怅, 我们苦闷的呐喊, 都化做前无古人的重重叹息: 我们的蓝天哪去了？
问天问地还是问残暴的人类: 蓝天何在？
（河南农业大学
黄河文学社 王峰，《黄河浪》2000年4月24日）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