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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游 或曰风景
温泉
我只会用来煮煮
鸡蛋，喝掉那
糖心。或者
泡
我肮脏的躯体，在
地壳涌出的热流中
治我的
皮肤病
卢沟桥的冷月
并不象“卢沟晓月”
这四字特别地
诗情画意。但
我只学会了数数
桥上的狮子。或者
看看刻在卷发上的
奇怪的
姓名
香山不太
好玩，不像
散文。但
我只学会了摘摘
红叶，夹在书里。书
揣进背包。或者
买
红叶卡、玩具、烤红薯
我是学建筑的
但天坛、故宫、黄鹤楼
我只学会像游客一样
（别自作多情，其实就是）
照相。让
超级写实主义，代替
速写、钢笔画。让
建筑，真正地
以人为本，成为
我的
狗腿子
我迷恋于宗教的神秘
（其实，我是
历史唯物主义的
Marxist)
高中,曾为余秋雨的
《道士塔》
震撼，感动。 但
我只会，让飞天
及
反弹琵琶的少女（？）
做我的
红巾翠袖，揾泪
我 不是英雄
我仰视西藏
但，只能像大多数人一样
向布达拉宫
挺进
而不知，西藏
是
大昭寺。或者
凑在大昭寺前的地摊前
买
藏刀、佛像
当然，忘不了
照相。然后
心满意足地回家，向朋友们
炫耀——如果
我还是现在这样，不对生活
绝望，也不能
无牵无挂地
幻想
我站在桥上看风景
看风景人在楼上看我
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
我装饰了别人的梦
卞之琳老先生冲我阴险地笑笑：
你，把我的“你”改成
你的“我”！
可，还是我的
《断章》！
还是我的
断章！
——2000年2月2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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